然而燕清这计划一说出口,反对的人却是远超他想象的多。

在郭嘉等人看来,计是好计,但太过凶险,不应叫身为主公的燕清亲自留下,做这诱饵。

燕清的想法却很坚定:“世上何来万全之策?董卓多疑,又对我恨之入骨,只要我一日固守在此,他就容易失了理智判断。而倘若我离开了,他立马就会怀疑其间有诈,万一被来个将计就计,那才是灭顶之灾。”

他话一说完,便向一直沉默的吕布投去一瞥。

吕布气息还乱着,不知怎么办是好,却立即心领神会,站起身来,沉声道:“布定将誓死捍卫主公安危!有布在此,便请诸位安心,放手一搏罢!”

他生得极长大,面部线条也极凌厉,又还带着一身刚从战场上带下来,未来得及淡去的杀伐锋锐之气,因此这话虽说得简略,气势却极磅礴。

一时半会的,竟没人想起要质疑这说得太满的保障。

燕清见他们缓过劲儿来,还要再劝,摆手道:“我意已决,奉孝你也清楚,我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书生,艺虽不通,武好歹得了皮毛,自保是绰绰有余的。”

“若我连一星半点的风险都不舍得担起,又怎配谈甚么公忠体国的理想呢?难道要等错过良机,再做无谓悔恨吗?”燕清微微一笑:“兵贵神速,机不可失,诸位还是速点了兵,待入夜了便陆续开拔罢。”

众将无法,只得将话咽了回去,商量起谁先谁后走了。

高顺犹豫道:“要急行军,就得轻装简从,能不带的都不带,可这么一来,缺乏军资辎重,要如何在卓兵接到急报回援之前,拿下金堂城池?”

燕清微微一笑:“王允忍辱负重,蛰伏多时,岂会心甘情愿,由董卓毁了这百年都城?怕是已然心急如焚,待你到了地方,尽管将声势闹大,叫他心里有底,就会设法开门了。”

郭嘉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低声道:“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