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燕清不紧不慢地坐直了,然后毫不客气地猛然一脚,踹到吕布那硬梆梆的大腿上:“你急什么?况且这点小事,让底下人去就行了,同他们抢活干,不得惹人笑话?”

言罢,燕清扬声吩咐一声,守在门口的亲兵便有二领命而去。

莫说是被燕清用谴责的目光紧迫盯着,或是挨了那软绵绵的一脚,单是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吕布就已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坐立不安,口中老实认错,同时还忧心忡忡地盯着燕清。

燕清原还想再凶他几下,可看他已将自己吓得魂都快飞了的模样,就只剩下哭笑不得了。

吕布作为一军主帅,又是个争强好斗的刚勇性子,常常身先士卒,摧锋破锐,背上新伤旧疤数不胜数。他本人却满不在乎,除非必要,连军里大夫都懒得叫来,等它自愈。

但自己此时连油皮都没擦破一块,就能叫吕布紧张成这样,不由让他刷新了一下吕布用情时有多投入的认知。

不过燕清没功夫胡思乱想太久,就因二位谋士迅速通过了这个计划,而被这轰轰烈烈的扎芦苇人的大事给中断了思绪。

他也没瞒着曹操军,而是果断派去使者,发动盟军采了芦苇一起扎。

众兵三五成群,分工合作,效率非常可观——等到了三更半时,两千出头的草人都套好了旧战袍,一个个被安置在木车上,准备就绪了。

当着众将的面,燕清看向一脸跃跃欲试的吕布,微笑道:“此计既是出自奉先之手,就由奉先亲自施行罢。”

吕布激动地长行一礼,大声道:“臣吕奉先,定不负主公所望!”

燕清点点头,认真道:“祝君得胜还!”

火光在眼瞳中心跳跃,吕布深深地看了燕清一眼,用力一点头,猛然转身去了,悍然喝道:“摧锋营的儿郎们,听我号令!”

顿了一顿,吕布提气长吼道:“擂——鼓——!扬——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