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倒是看得开,只小惋惜了一下,就彻底释怀了,还尽可能地设身处地去理解刘协的恐惧:“他才这么点儿大,就频频险遇杀身之祸,皇家的光没沾多少,倒是受尽了近亲相残的苦,也是不容易得很。怎么可能一下就对从未交心过的我等推心置腹?奉先就别气了。”

吕布还有些耿耿于怀,燕清不禁失笑:“你学识长进不少,这脾气肚量方面,还得再磨炼一下。”

吕布耷拉下眼皮,无形中就带出了几分可怜巴巴的气息:“布晓得了。”

燕清心念一动,忍笑道:“不过这不难办,再过个一两年,我就去将祢衡请来。”

吕布眨巴着眼,困惑道:“那是何人?”

燕清原是随口一提,后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便自顾自地道:“到时看谁还脾气不好,就让祢衡在谁家住上几天,轮流一下。这样以毒攻毒,保证不出数次,就药到病除。”

那种堪称登峰造极的骂功,也就连曹操这等海纳百川、求贤若渴的奸雄都难以忍受的祢衡才有了。

让他击鼓是羞辱,是屈才,而让他正经去管政务,又注定因那欠揍的嘴将同僚们纷纷惹火,叫内部不得安宁。

那不如请他做块一对一的磨刀石去。

吕布见了燕清认真思索的模样,不由眉心一跳。

自家主公看人多精准,用人多巧妙,他是再明白不过的了,这会儿虽还没见着那叫祢衡的人,但也不难想象,会是个多难缠的人物。

“行了,文远这会儿是美人在怀,可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也莫要浪费了这美好时光,继续饮酒罢。”

燕清想好了怎么用祢衡,心情恢复许多,笑眯眯地说着,坐回了座位上。

吕布扯扯嘴角,也坐下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天南地北,一下是五原的大月亮,一下是快熟的那颗小仙桃,一下是写檄文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