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敢擅闯州牧府,也都争先恐后地挤到能看到那株傲然屹立的桃木的地方,将四周巷道堵了个水泄不通,兵士们拦不住,一时半会的也疏通不开。

吕布并不关心这个,他最琢磨不透的还是:它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跑到了那顶上的?

吕布蹙着眉头,一边挠头细想,一边偷摸着打量燕清几眼。

难不成,主公不久前曾在那地儿呆过?

这个念头甫一露头,就被吕布自己给忙不迭地打消了。

先不说主公始终待在有侍卫们严加守卫的书房,不曾踏出半步,就算主公真瞒过众人视线,也不可能一下具备万分矫健灵活的身手去攀上那屋顶,还能不被他发现。

吕布自认感官还算敏锐——要真有个大活人堂而皇之地趴在屋顶上,哪怕能瞒得过世间上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骗得过他。

燕清心里发虚,沐浴在吕布那自以为隐蔽、其实灼热逼人的目光中,就愈发不自在了。

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打断了吕布的万千思绪:“奉先既好奇,那便去看看罢。”

吕布一凛,求之不得道:“喏!”

燕清方暗松口气。

等到了那处,就见穿得花里花哨的郭嘉站在前院里,一边啃着甘蔗,一边仰头看那桃木。

“主公来了?”

听得从远至近的脚步声,郭嘉施施然地将甘蔗放下,接了湿润的巾帕擦擦手,走上前来,向燕清行了一礼。

“免礼。”燕清一挥手:“外头没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