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又不是真要拼个你死我活,对方肯明明确确地甘拜下风,不也不错?

吕布想得喜滋滋的,于是放开冲势,擦孙坚而过后,又往前驰骋一小段,减掉劲势,才得意洋洋地将戟一收。

返身到下马拾刀的孙坚面前,倒未居高临下地瞥他,而是特意也下了马来,抱拳道:“承让!”

孙坚之前不喜他狂妄,存了要狠狠教训他一顿的心,不想竟有这等真本事,看向吕布时,非但再无芥蒂,还多了几分惺惺相惜和激赏。

他二话不说,回抱一拳:“某心服口服!”

吕布作为胜利一方,风度胸襟也出来了,也觉得孙坚这性子直爽不记仇,颇对自个儿脾气,于是何止是对孙坚就此和颜悦色,三言两语下,越发投缘。

之前还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打上一架后,险些要称兄道弟了。

燕清微眯着眼,借着人群的遮蔽,一言不发地看着举动亲密、很是相见恨晚的两人。

——这般融洽,像显得是他白操了一场心。

而在吕布获胜时,高顺也被热烈的气氛带动了些许,情不自禁地跟着鼓了鼓掌。他倒是迅速意识到了刚才的失态,不由甚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趁无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时,将双手规矩放回身侧,回过头来,看向燕清,征询道:“主公,那现在……”

燕清抚抚马颈,让它乖顺调头,闻言淡淡道:“等庆祝完了,先他们分别来主帐一趟,就文台先,奉先后罢。”

高顺刚要领命而去,燕清就临时改了主意,重叫住他道:“罢了,文台来就够了,奉先免了吧。”

高顺不禁一怔。

燕清唇角微微一扬,笑得八风不动:“虽是事出有因,然奉先身为主帅,带头违背军纪,自是当罚。然正逢用人之时,他位置机要,身兼重任,不宜多动军棍,需酌情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