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懵,手里的长巾,不知不觉地就掉了地。

张辽之后具体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地讲了什么,吕布也半点没听进去。

他只觉脑中有那么一根弦,已经被这话给狠力崩断了。

待张辽同他八卦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吕布方如梦初醒,连喘几口粗气,一口钢牙咬得咯咯作响。

“竟敢,竟敢——”

吕布压根儿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就已经濒临发疯。

“她娘的——岂有此理!!!”

在咬牙切齿地骂了这么一句后,就抑制不住地似被激怒的发狂猛兽一般,面色黑沉恐怖,顶着一头乱发,直在不大的房间里闷头横冲直撞,凶神恶煞地将桌椅狠力踹得四处乱飞。

等屋里一片狼藉,似被狂风暴雨光顾过后,吕布气喘吁吁,面上的狰狞狠戾,才稍稍淡了一些。

末了,他似是彻底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

眼底乌沉沉的看不到底,刀刻一般的剑眉微微颤。

他漠然盯着某处,心念电转,末了微掀薄唇,少顷冰冷一笑。

一个歌伎出身的贱妾,不过靠些上不的台面的心机,侥幸哄骗了王允那老眼昏花的蠢物,因而得了青眼,肯收她做个义女,已是顶天了。

然而人心不足,这会儿不知心怀什么鬼胎前来。

就这么个妖里妖气的脏玩意儿,还敢痴心妄想,要染指主公妾室之位,等着往后骑在他们这一干臣子的脑门上作威作福?

吕布嘶嘶地抽着气,狠狠地搓了一把被发中残水淌得湿漉漉的脸,再将满手的水滴,极用力地甩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