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笑够了,就坐直身体,也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直勾勾注视着眼前的棕发少年。

“我说,”他清清嗓子,依然是操着那种甜腻腻、会让人联想到某种会糊住嗓子的糖果的怪异腔调,“别因为我看起来是现在这个样子,就对我、对‘白兰’抱有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哦,纲吉君。”

——白兰说出的,却是与那甜腻腔调截然不符的,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

泽田纲吉懵懵的,继续???

某个时刻,白兰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这只是泽田纲吉的某种错觉,那个迷你形态的白色小人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换过神情和语气。

他依旧笑嘻嘻地,用那种表面甜腻腻,内里却不带丝毫温度的腔调,对泽田纲吉说道:

“或许你并没有这种自觉,但你的的确确,正因为我的连续两次倒霉经历,而对我抱有着一种不必要的同情。”

而这种同情,和白兰此刻展现出的这种看似全然无害的姿态,无形中影响了泽田纲吉对他的态度。

少年首领下意识将白兰看作是了比自己弱小、需要——对不起,请原谅白兰每每思及此,都实在忍不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需要去“保护”的存在。

正因如此,泽田纲吉才会在白兰说出他不再将入江正一视作友人的理由时,表现得那么惊讶,那么无法理解。

因为在他看来,此时此刻的“白兰”是如此无害,可这个本该无害的存在, 却能混不在意地说出那样违背泽田纲吉认知的冷酷无情,又毫无道理可言的冰冷言语。

本质上而言,泽田纲吉所恼怒的,或许并非白兰们对待友情的冷漠态度,而是眼前的这个白兰所展现出的,与泽田纲吉对他的认知不相符的,那残酷和不在意人心的真实一面。

“鉴于此,我想我有必要打破你这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你看清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纲吉君。”

白兰说着,一个纵身,轻盈跃下了身下的沙发靠背。

橙色的大空火炎自他周身燃起,几乎就在一瞬间,在他身后交织成了一对纯白的羽翼。

那羽翼轻轻扇动两下,就让白兰稳稳当当,落在了沙发上的reborn身边。

背生羽翼的白色小人儿嘴角带着愉快的笑容,看向面前已经完全傻住的棕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