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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凤朝阳 看泉听风 1185 字 2022-11-10

会让他去打仗?秦纮默默摇头否决这提议,他不怕打仗,秦家的子嗣从不怕打仗,拓跋曜也不会让他有分军功的机会,秦纮脸上突然浮起淡淡的笑意,看来大哥和贺兰英雄要出头了。不知他那位大哥会怎么想?秦纮目光落在书房挂着的大魏舆图上,这种大舆图向来是军事机密,以秦纮的品阶是不可能得到这种舆图的。秦纮这张舆图是他从父亲手里得来,又经过他跟阿菀细化而成的,秦纮看着大魏的江山,一直被人压在身上的滋味真不好受。

“郎君,二郎君前日将二娘子的侄女许给京兆王世子为妾。”锦衣部首领说完京城情况后,又对秦纮说起秦家的情况,这名首领掌握着秦纮手下几乎所有情报系统,是秦纮手下最有实权的几位将领,可他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三十出头的年纪,个头不高不矮、人不胖不瘦,看起来就是军中最常见的军汉,名字也是军中常见的名字叫王虎。

“随他去。”秦纮淡淡一笑,老二心里对他有不满,秦纮早知道。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秦纮从来不跟二哥计较,只要他不做不利家里的事,他有些小心眼秦纮也睁眼闭眼过去了。

王虎最后想到一件事,又跟秦纮说:“女君还让我们找几个扶桑人。”

秦纮诧异道:“她让你找?她的人去哪里了?”锦衣部是他专门培养的斥候部,本来归属秦家暗卫。后来阿菀觉得自己亲卫跟他亲卫职责不分,不好管理。特地将自己亲卫归为锦衣卫,专司对内职务。锦衣卫也算是谢知的恶趣味,她总觉得明朝时候的锦衣卫很神秘,就想着把自己的特供机构取名锦衣卫。

而秦纮也将自己的斥候从军中分出,一并归结到锦衣卫。不过“卫”都是专职军队,秦家地位敏感,如果将自己私兵称之为“卫”,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秦纮将“卫”改成“部”。锦衣部一开始就是谢知建立的,她的亲卫大部分都是锦衣卫,她手上不缺人,怎么会用王虎?

“他们好些被女君派去扶桑,有些去崖州,还有部分在盐场。”王虎说,谢知本就只有五百亲卫,这些年也就多添了十来个,三处地方一分,就什么都没了。他也不敢派人去查女君让这些人去做什么,要是让郎君知道他这么做,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阿菀派人去崖州做什么?秦纮暗暗奇怪,但按捺下疑惑,示意王虎退下,他起身想去看妻子,但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拦下了了,秦纮这才想起母亲过来陪阿菀坐月子,他无奈的轻叹,感觉这个月想要见阿菀恐怕会很难。正如秦纮所料,谢兰因觉得女儿性子太跳脱,月子都不安分,她要不看着女儿,不知这丫头会作出什么来。她也不相信女婿,这小子一见阿菀就什么都忘了,肯定会跟着阿菀一起胡闹,因此白天都盯着女儿,秦纮夫妻只能晚上才能见面。

阿生长得很快,胃口也很大,谢知只喂了他三天,奶就不够他吃了,只能让乳母过来喂奶。她以为自己奶会慢慢多出来,但是在床上养了半个月,汤水喝了不少,就是不见多奶。谢知舍不得儿子饿得大哭,就让乳母来喂。谢兰因还以为女儿会伤心,没想女儿只是郁闷了一会就放开了,这让谢兰因放心许多。没能给儿子喂上奶,谢知是有点失落,但也没失落太久,毕竟她现在还是有奶的,能给儿子喂点初乳,加上乳母的奶也是母乳,所以谢知也没太难过,她还没出月子,说不定等过完月子她奶就多了呢?谢知对将来还是挺乐观的。

阿生是秦纮的长子,也是秦家目前唯一的嫡孙,但他的洗三并大办,但谢知以儿子的名义,给建德郡的贫家都送了粮食和喜蛋,也算是给儿子积福。建德王妃倒是同几名贵夫人上门来给谢知道喜,谢兰因抱着孙子接待她们,阿生五官还没张开,但已经可以看出胚子清秀,众人纷纷夸耀这孩子长得好。其实光看谢知和秦纮就知道,这孩子将来长相差不了。

秦宗言等了五年,终于等来了嫡孙,心中自然大喜过望,就在他琢磨着想给唯一的嫡孙取名时候,京城天使又传来了陛下的圣旨,天使说了一道拓跋曜的口谕,一道是圣旨。圣旨是册封阿生为长宁侯。魏国的爵位有实封和虚封,长宁侯是虚封的爵位,跟有真正封地的爵位还有不少差距。

可足够大部分人羡慕,不是谁都有这个荣耀刚出生就有侯爵爵位的。另一道口谕没圣旨那么正式,确堵得秦宗言和秦纮不上不下,口谕的意思是,陛下知道秦五郎君生了长子,心中很欣喜,心有所动,为秦纮新生的长子想了一个名字,不知道秦家有没有给孩子取名了?若是没取名,可以考虑下朕取的名字,拓跋曜给阿生取了个大名为“显”。

按说“显”这名字也不错,尤其是皇帝亲自取名,几乎定下了这孩子将来显赫的一生,可拓跋曜跟秦家什么关系?他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是让太学的博士们按照偏旁寓意取上几十个后,从里面选顺眼的给儿子套上,他凭什么用心给秦家孙子取名?还不是因为谢知?秦宗言轻啧了一声,对儿子道:“我看你这辈子是没出头的日子了,后悔了吗?”

秦纮道:“娶不到阿菀我才后悔,没有阿菀,您哪来的金山?”秦纮也不是图妻子的金山,他是怕父亲后悔。

秦宗言似笑非笑,“我没什么好后悔的,横竖我不止你一个儿子,你就真甘心如此?陛下马上要南征,你就看着别人建功立业?”

秦纮一笑:“就算他打下南朝,功绩也是他的,没别人的份。”攻下南朝,合并两朝的不世之功,拓跋曜是要定了,他怎么甘心放手?

秦宗言不信儿子没有心动:“你就准备待在这里老死?”

秦纮摇头:“他能不能成功还两说。”

秦宗言眯眼看着儿子:“你觉得他会败?”

“不会。”秦纮不觉得拓跋曜会败,“但他也不会成功。”

秦宗言扬眉:“为何这么说?”

秦纮说:“南朝气数未尽。”

秦宗言嗤之以鼻:“你什么时候改当神棍了?”秦宗言虽不乐意拓跋曜南征,但也不认为魏国会败。

秦纮并不是神棍,这话还是阿菀跟他无意间谈起政局时提起的,阿菀觉得南朝气数未尽,拓跋曜想要现在打下南朝太早,拓跋皇室很有可能落到前汉和前晋皇室一样的下场。秦纮一开始不觉,可这些年他侧重了解六镇和平城附近的情况,却渐渐信了阿菀的猜测,拓跋曜南征不一定会成功,而且有了革岛,最后到底如何,谁也说不清。一切等革岛办起来再说,司马懿能熬到最后,他未必不行,但这些话秦纮谁都不会说,哪怕是父亲。

秦宗言问:“孩子的名字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