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下陷的眼眶和脸上的血痕说明了一切。长长的头发在水中散开,簇拥着她无知无觉的身躯。
……死了吗。
梦不能以常理测量,所以当鼬忍不住伸出手的时候,就真的抓住了她的手。但也只有一瞬。她手里握着的短刀滑进他的掌中,而她本人则没入了黑暗的河底。
他微微阖上眼。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忍者和死亡相生相伴,就注定要失去重要的东西,而且必须忍耐。此处的他如此,梦中的他亦是如此。
再见吧……不,永别了。
明月。
“鼬先生,那把刀以前似乎没见你用过。”
篝火噼里啪啦地跳动着,照亮了一小方暗夜,也映亮了鼬黑色的眼睛。他白日里戴的斗笠放在一旁,但长袍的立领仍然竖着,遮住了他半张脸。闻言,他瞟了一眼同伴,表情依旧平淡几近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一个故人的。”
“哦,这么说来,”鬼鲛咧咧嘴,笑容中泛起一丝血腥气,“是被鼬先生杀掉的那种‘故人’吗?”
“那种事情无所谓。”鼬说。
短刀安静地躺在菊纹刀鞘中,刀身上的新月刃纹隐于黑暗,静静沉睡。
第42章 尾声
古希腊风格的白色神庙, 高大的列柱遥遥排开, 两旁是闪烁着无数星子的宇宙。
紫色礼服的小丑站在中心, 一束白光打在他身上。他高举右手, 抬头望着上方,仿佛毫无所觉明月已经回到了这里。
他在念一首诗。
“沙玛什之子,你何必询问我的家世?”
他高声朗诵着, 神情带着夸张的陶醉。
“人类的世世代代, 正如树叶的枯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