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究什么动作都没有。

止水松开手,捂住脸。“抱歉,鼬。”他声音沙哑,苦笑着,“我以为我可以像她一样安慰你……但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窗户开着,冷风吹进来,卷进一片枯叶,“啪嚓”打在地上。对面的灯光闪了闪,消失了。夜已深,活着的人也该睡了。

霜色的月光照在窗台上。

鼬安静地望着那一小片朦胧的月光。

“很晚了。”他突然说,音色成了他素日惯有的冷静克制,就像刚才的激动是幻影一般,“止水,你回去吧。”

不等止水回答,他就走回床边,而后将被子一掀,重新躺了回去。被子被他一直拉到下巴,只露出了头。鼬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他翻了个身,面朝窗户的方向,眼睛眨也不眨地继续凝视那片月光。

脚步声。门关上的声音。止水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

月光沉静又温柔,一言不发,只是淡淡地充斥在他的视野之中。鼬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终于闭上眼睛,小心地呼出一口气。冥冥之中,仿佛有谁低头轻柔地吻了吻他的眉心,又将那个很丑的玩偶塞到他怀里,骗他说,只要抱着玩偶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如果……那个玩偶现在能在他身边,就太好了。

但是,就算没有,就算什么都没有,他也依然能站起来,继续往前走。他会沿着他的道路、朝着他的目标,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