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墓碑上刻着“宇智波带土”几个字,但无论明月还是卡卡西都很清楚,墓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留下;那个喜欢戴橙色护目镜的少年已经永远沉眠于神无毗桥的地下了。

卡卡西没说话。他似乎不大喜欢说话,但这沉默并非麻木或愚钝;只要看到他的眼睛,谁都会知道这个少年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思考,甚至迷茫和痛苦。

先是被同伴付出生命相救,紧接着又目睹了另一个同伴的死亡——而且听说现场颇为凄惨,这样的遭遇对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少年而言,打击果然很大吧。何况,明月猜,带土死前很可能将琳托付给了卡卡西,说了“今后琳就拜托你了”这样的话?

说实话,明月对此是有些不以为然的。纵然女子在生理上注定要柔弱一些,难道就只能成为被男人保护的对象、成为他们的责任吗?虽然她和琳接触不多,但从带土的描述来看,那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可能不会乐意自己像个包袱一样被谁交托出去。可以的话,琳大概会更愿意自己做出选择吧?

然而在带土和琳相继逝去的现在,这些东西也失去了被说出来的必要。

“那么下次再来看你,我会记得带红豆糕的,再见啦,带土。”明月站起来,回头问卡卡西,“喂卡卡西,你要回去吗?”

戴着面罩的少年摇摇头,“我再待一会儿。”

“嗯。”明月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什么,抬头目测了一下卡卡西和自己之间的身高差,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弯一下腰。

白发少年的表情从来隐藏在面罩下,看不大清,不过这不妨碍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卡卡西半蹲下来,平视面前的明月。

“写轮眼的事,你不用担心。”明月说,“虽然族中有人反对,但我爸说了,会尊重带土的意志,所以就没问题了。”

其实富岳一直都挺照顾带土的,还跟明月说了好几次,说带土这小子很有潜力,以后说不定会有大出息。

“你……爸爸?”卡卡西的眼神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