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死了。”

罗赛琳分外诚实:“死在莱辛巴赫瀑布,三十几年前。”

莫里亚蒂教授却只是侧了侧头。

他的眼镜度数很高,罗赛琳甚至能看到镜片上一层一层的反光。这样厚重的镜片遮挡住了他的眼睛, 让莫里亚蒂教授看起来纵然老派、稳重, 说话也是缓慢且温柔,可仍然透露出几分不可捉摸的气势。

“既然歇洛克·福尔摩斯可以从中生还。”他平静地反问:“我亦生还,有何不可?”

倒是也没什么。

就是觉得那二位先生岂不是决斗了个寂寞。

他的身上有一种来自书页的油墨味道, 也有钢笔墨水的气息。这样浓重的书卷气来自于莫里亚蒂教授身上直观的学究气质。在内心中的感受化作嗅觉传递过来时, 罗赛琳的视线也飞速瞟到教授的双手:他的手上有粉笔的灰尘, 右手中指左侧的位置起着厚厚的老茧。

常年用笔,且依旧使用粉笔。

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不仅生还, 并且他很可能一把年纪了, 仍然在大学中教书。

“既然你已经收到了手稿复印件,为何还要与我见面?”罗赛琳问。

“感谢你的慷慨分享,罗赛琳小姐。”教授慢吞吞地回应:“但手稿的复制品是残缺的。”

“我拿到手时它就是残缺的,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原件展示给你。”

“它确实是残缺的。”

莫里亚蒂教授扶了扶镜框:“当年你的母亲与同伴从我这里偷走达·芬奇的手稿后,将它分成了三份,分别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罗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