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或许这只是错觉,因为他已经渐渐感觉不到冷暖。

任逸飞咬着嘴唇,咬出血。他舔着伤口,感受到伤口的刺痛,这种刺痛让他有活着的真实感。

水流缓慢又坚定地上升,他的力气也用完了,全靠一口气撑着,手脚麻木地在水中滑行,不知道外面日月流转时光流逝。

任逸飞已经完全飘在水里,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一片荒海飘荡,头顶没有日月,身下没有虫鱼,旁边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去证明他的存在。

他是机械般向前浮动。

不知何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圈光亮。

它像是‘希望’,透过厚厚的水幕传递到任逸飞眼中,他愣了愣,接着就是大喜若狂,因为冰冷和疲惫失去的力气仿佛也回到身体里。

他忘记了一切,又像是脱去了沉重的负累,朝着光亮处奋力划去。

路的尽头是一层薄薄的膜,穿过的一刹那,光明、温暖、温柔的空气全部回到他身边。

他好像越过了时间,意识也迷失其中。

“阿飞,快过来。”

他抱着一个黑色的兔子玩偶,愣愣的由着红衣女人拖着往前走。

“妈妈,”任逸飞说,“这里好漂亮啊。”

这里的灯光很亮,人很多,也很漂亮,他们身上都香喷喷的,像花一样。他小心看着穿得很特别,说话很特别,走路也很特别的这些人。

越过重重障碍,他被拉到一个角落,红衣的美丽女人半蹲下,两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阿飞,你是我的孩子,天生就是要做演员的。绝对不能比那个女人的孩子差,知道吗?

“只要你能演戏,好好演戏,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