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着灌了铅的脚跑进走廊,又走了很久,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终于停住了。

那些东西没有追来,不知道是找不到,还是有别的限制。

任逸飞靠着走廊的墙壁,脸白得没有血色,只想要深呼吸和大喘气,但还是死死维持着鹤君高冷大妖的样子。

他觉得肺要烧起来,呼吸都扯痛了呼吸道,以前从没这样跑过。

这个身份是鹤君的,身体素质可是妥妥他本人的。

这算是再一次认清了自己战五渣的本质?

一朵灯花从袖子里滑出,落在地上,大概是跑的时候带进来的。

任逸飞没注意到,萨曼却注意到了,他弯腰捡起,捏着那朵小小的灯笼一样的花,放到任逸飞身前。小小的光团给两人加上一层橘黄色的滤镜。

“不问我为何虚弱至此?”任逸飞抬眼问他。

萨曼看着他靠着墙,头发有些凌乱地散着,几缕刘海被汗水打湿了,贴着脸颊,但是一双眼依旧坚毅,他的眼中有星河璀璨。

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鹤君,因此刻小小的狼狈,被拉入人间。

他呆了一秒,为这npc惊人的美色。

他收回视线,坦荡道:“鹤君想说,我便听着。不想说,我亦不问。”

两个人格说话的声调有一点不同,这一位的声调更低一些,显得成熟。给人的感觉也是一样,这位就像是白手起家沉浮半生的一代,言行举止也要谨慎一些。

还是个君子,任逸飞微微一笑,恰如春冰化水、荒原花开,昏暗的走廊一下都亮堂了。

“这是我和此地主人的旧怨。”任逸飞伸手摘下萨曼手里的灯花,收进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