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也一愣,但眼中的希冀已经越来越少了,她用苍白无力的话在董诚耳边重复。

“老师,你可怜可怜我吧”

董诚面对学生,一秒恢复了威严:“你考到这里来,父母和学校给你提供了最好的教育资源,是你自己不努力,活该,不要缠着我了,我说了我很忙。”

他说罢,伸手要去抓童淼的旅行箱,却被童淼条件反射似的躲开了。

董诚的手抓了空,不由得僵在了原地。

他顿了顿,放缓声音温柔道:“哝哝,前面有栏杆,我替你拎过去。”

他的眼神近乎哀求,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观察自己的患者一样,仔细的打量着童淼的脸色,妄图从她脸上看到哪怕一秒的脆弱。

但并没有。

童淼的眼神宛如坚硬的壁垒,透明,却始终无法浸透过去。

她只是沉默的凝视着董诚,然后轻描淡写的拎起沉重的箱子,从及膝的栏杆上搬了过去。

箱子放到地上,她挑衅似的回望了董诚一眼,便一语不发的继续往前走。

董诚苦笑一下,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他知道女儿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经适应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

她并不是被人呵护娇宠的温室花朵,她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勇士,也是能暗自舔舐伤口的孤兽。

女学生仿佛察觉到了这对父女关系的不正常,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缠着董诚。

毕竟重修的话,还是董诚来教她,她并不想跟董诚撕破脸。

董诚早就把她忘了,他紧跟着童淼,在她身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我只想送你到火车站,地铁人多,有的地方也没有扶梯,你坐不方便,我的车正巧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