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顿饭吃完,柳炎歌迷迷瞪瞪地就听见她说:“差不多搞清楚了。”

“纺织厂常见的事故类型。”林婉月抱着饭碗蹲在路边一边扒饭一边和柳炎歌分析:“男性上司借助手头上的权力威逼利诱女工给他当外室情人。”

“纺织厂女工多,如果恰好有个男的做了头儿,就有这种事。”

“但通常绝大部分人手尾都做的很干净,两边厢钱色交易,你情我愿,闹不到官府,他们也不敢闹到官府。这次这个出了人命,主要是因为那个女子本来就不是很情愿,但因为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算是被诱骗的。”

“其次她怀孕后生了个孩子是男的,不想要做外室想要入门,而那个男人却准备去母留子,两相冲突闹了人命,母子俱亡。”

“厂里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这种恶性事件却没有闹到台面上。看来是有人压下去了,接下里我们就去查查究竟是谁压下去的。”

林婉月吞下口中的粗粮淡饭,神情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却笃定极了。

“这个男人算是必死无疑,但他死不足惜。慕容留才是那个最该死的,没有上层的压力,西城区的官府也是勉强能够做到公正严明的。”

毕竟西城区虽然又脏又挤,地位又低,但这里的油水可是最多的,无数人盯着呢。

“顺着这件事,就算不能剥了慕容留的皮,我也要砍掉慕容留一只手一只脚。“

这当然是个比喻,但是当过去两个月,初春时节,林婉月那份奏折递上去之后,慕容留却表现地比断了一只手一只脚还要急迫。

奏折还没有递到最高层,就被他提前知道了内容,当时慕容留正在京城最好的酒楼里办诗会,大宴宾客。

知道消息时,诗会才只办了一半儿,还有大半场要慕容留出席,可他却当即快马加鞭离开诗会,往太子燕远的府邸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