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宋杓与自己几个徒弟的关系谈不上多好、多坏,更多只是一种相敬如宾。

他按照宗门的要求,传授剑法,护白皎和程云清、乃至诸多内门外门弟子周全,但也仅仅如此,始终谈不上多么亲近。

他知道这些徒弟的过往与未来,能一眼看尽他们的人生路。这样的环境下,难怪生不出太多情意。

虽说如此,到这一刻,宋杓还是额外说了一句:“等白皎出来,他兴许会告诉你。”

程云清听着,低低呢喃一句“是吗”,然后就深呼吸一下,和宋杓等人一起,守在外间。

再说屋内。

白皎进门之后,到了床边。

他先看到父亲憔悴的面容,完全没有昔日那个一峰之主的风度。

白皎怔忡了片刻,原先冲到喉咙里的疑问淡下去了很多。他开口讲话,说的第一句,却是:“父亲,你可还安好?”

白天权昏迷太久,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方才见了陆璇,见了宋杓,好歹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被救了出来。但其他更多,白天权便一无所知。

如今儿子就在旁边,对自己满面关切。

白天权到底笑了下,说:“尚可。”

说着,他手撑着床榻,想要坐起。

白皎见状,立刻上前,扶着白天权靠在床头。

父子二人相对,白皎看到了白天权的虚弱,白天权也看到了白皎的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