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离去,儒风弟子们凑上前来。柳莹与李君昊先叫一声“师兄”,唐迟棠则说:“秦道友虽说已经是金丹修士——”语毕,一顿,记起秦子游如今不过五十五岁。四十年前初见,她是筑基仙师,秦子游不过初迈入道途的少年。如今,却已经到了这般境界。

唐迟棠深呼吸了下,继续说:“可楚道友与宋真人之争,师尊们此前令咱们勿要掺和。”

江且歌坐下,揉一揉眉心。

李君昊又叫一声“师兄”,黄裳从他肩后飞出,绕着江且歌打转,再啄一啄儒风寺大弟子的脑袋。

江且歌轻轻“嘶”了声,抬手将黄裳捉住,单手按在桌上。机关鸟雀在他掌心下挣扎,江且歌面无表情,说:“秦道友已经走了些时候,师尊却并未来训斥你我。”

李君昊一怔。

江且歌说:“以演武场所见,这是宋真人、楚道友与秦道友三人之间的纠葛。在我想来,倘若师尊所说的变故真与此事有关,那秦道友约莫也是‘天道移位’之中的一环。”

几人面面相觑。

到最后,柳莹叹道:“只是不知道师尊究竟卜出什么。”

她讲话的时候,秦子游已经离开姑苏。

他御剑而行,身侧有盛夏时节的炙风。

秦子游面色微沉。

从江且歌等人的话音来看,他发出去的信符并未起到作用。

秦子游想到此处,心跳不止。

在离开演武场时,他完全没想到,与自己忧虑的“宋安又去找楚慎行麻烦”不同,当下状况,竟然是宋安离开,而楚慎行主动追去!

楚慎行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