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游站在门口, 不提方才发生何事, 只淡淡道:“你说东面如何?”

白皎怔然,但很快回神。他的视线飞快从秦子游身后瞄过,看到了坐在案边窗前, 手上端着酒盏的楚慎行。白皎略觉尴尬, 自己方才说人家坏话,这就被听见。但如今要说的事,他又有些不确信, 该不该露于楚慎行之前。

白皎用求助的目光看秦子游。

秦子游顺着白皎的目光侧头, 看一眼楚慎行。

楚慎行朝他举一举酒盏。

秦子游神色不动。

白皎见状, 心想, 看来是自己方才误会,秦师兄只是在和楚慎行喝酒。

他全然不知,在自己与秦子游讲话的同时,青藤正在师兄身上缓缓挪动。藤枝上有粗糙的地方,也有细嫩的、让人发痒的新苞。秦子游虽端正站在白皎面前,但心里已经排练了百千遍自己将身上藤枝扯下来的场面。他只觉得这一幕诡谲至极,而最无法可想的是,自己竟然仍不生气。

这在白皎看,就是秦师兄不打算隐瞒。

于是他定一定神,细细说来:“此次作乱的妖兽,似乎与从前你我曾应对那些颇有不同。儒风弟子已经让周边府县百姓撤走,可对那妖兽,却全然束手无策。”

秦子游听着,眉尖一点点拢起。

白皎问:“师兄,何时动身?”

秦子游回身,仍是朝楚慎行所在方向看去。见此人施施然站起,身形一晃,就站在自己旁边。

秦子游喉结滚动一下,正过脸,对师弟说:“即刻便走。”

他话音落下,神识在整个昭阳殿中铺开,若潮水一般,告知所有师弟、师妹,要诸人在殿外集合。

莫浪愁一样听到话音。她一怔,转眼,又听到楚慎行的命令,要她一同前往。

莫浪愁心有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