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老祖只是垂眼笑道:“莫急,还是先来与我讲讲,这万年间,碧元大陆有何奇闻异事。”

他说着话,又一挥袖,三人出现在一处亭中。流水潺潺,山石林立。亭中有桌,桌上有灵酒。逍遥老祖并不因身份而倨傲,而是颇有兴致,请楚、秦师徒共饮。

秦子游不知道师尊已经和逍遥老祖谈了许多。

在他看来,短短时间内,只发生了三件事。

其一,他与师尊阐明身份,拜见师门长辈;

其二,逍遥老祖安顿自在峰五人;

其三,就是现在,老祖说,想听听万年中碧元大陆上的变故,而后引他们来此处,要与小辈喝酒同乐。

如果在凡间,这时该由辈分最小的秦子游斟酒。可在场俱是修士,自然省去这一遭。酒壶自然而然浮起、偏倒,灵酒倾泻而下。浓浓灵气溢散,秦子游看着,喉结滚动,默念:我大约不能多喝。

楚慎行亦说:“子游,你只得喝半杯。”

逍遥老祖听了,不以为意地笑一下,说:“你倒是关切秦小友。”

楚慎行微微一笑,说:“自然。”

逍遥老祖看他,目光中仍带探究,楚慎行坦然。

待灵酒入口,温和的灵气冲刷经脉,汇入丹田。秦子游有些熏熏然,抿上一点,先炼化。在这过程中,心绪起伏,竟又一次顿悟。

逍遥老祖看着,不知想到什么,长叹:“你方才说,这万年中,碧元大陆上都没有飞升之人?”

楚慎行从徒儿带着晕红的隽秀面孔上收回视线,答:“对。老祖有所不知,”他讲了魔族,讲了魔修,讲到三千年一次的正邪大战,而后沉吟片刻,随手布了个隔音阵,确保顿悟之中的徒儿不会听到自己与逍遥老祖讲话,才缓缓开口,“我始终在想,当年之事,师尊是顺水推舟,还是筹谋已久?此前魔修的痕迹,究竟与他有关否?”

这不是他要念宋安的好,而是两种情形下,他要面对的敌人迥然不同。

若是前者,就是魔族始终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