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秦子游与江且歌在岸上。

江且歌啧啧称奇,说:“这就行了?”

秦子游抱着剑,坐在树上,心不在焉。那日与江且歌切磋之后,再见师尊,他总觉得奇怪。心里多了一种思绪,偏偏秦子游不能明白。他困惑,好在很快有旁事要做,不必过于纠结。

听了江且歌的话,他过了很久,才说:“还能怎么样呢?”

江且歌说:“有些过于简单。”

秦子游笑一笑。他又要长一岁,是眉眼俊秀的真正郎君。江且歌看他时,都觉得感慨:从前云梦初见,子游十六岁,少年意气,思无涯。到现在,秘境中已经两年时日,子游长大许多。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欣慰,遑论楚仙师了。

秦子游说:“原先就是一件简单的事。”

江且歌考虑片刻,叹道:“也是。”

……

……

得知刘兴抵达云梦,姑苏城中,朱越酒醒,安然等待。

他等了一日、两日……考虑良多,不知刘兴是要来文的,或来武的。不过朱越很确定,这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段好日子。他每日醉生梦死,宫人逃散,最先还有人报来。但往后,见天子并不降罪,也不再有人去管。

这日醒来,朱越诧异发觉,自己竟然跪在太庙中。他头痛,揉一揉额角,看着先祖牌位,惨然笑道:“我竟然到这儿来了。”说着,晃悠悠站起来,左右看一看。

朱越心有所感。

他觉得,这一日,恐怕自己就会迎来一切终结。他开始考虑,自己是否要做最后一次“天子”,好生与那些陪伴他一同长大的宫人分说,要他们也速速离开。他是先皇的儿子,是太`祖皇帝的血脉,理应为曾有辉煌、而今没落的陈朝殉葬,可旁人不用。

他很庆幸,当年太后要他充盈后宫,他却一口咬定,自己更爱玩乐,不愿有人管束。这些年,每日看戏看美人,好歹没真弄出子嗣,让殉葬之人再多一个。

朱越漫步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