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去一回,说来,也就一炷□□夫。

虽得了片刻喘息,但想到马上又要面对雅间中人,程玉堂便头疼。

不过很快,他打起精神,心中思索:这番离开云梦,我却不必真的立刻回家。总归是要散心,此番顺嘉陵江北上,倒是可以顺道在奉阳郡停些时候,也看看奉阳风光。

他考虑一番,终于推门。屋内气氛若冰,程玉堂只当不觉,安然坐下。

见了他,宋安笑道:“玉郎,你可算回来。我正在问楚道友,既是秦小友生辰,他这个做师尊的,也该有所表示。”

程玉堂端起茶盏,含混地应:“也是。”

宋安再看楚慎行。

楚慎行笑一笑,叫:“子游。”

秦子游忽而被唤,心中莫名,勉励自己:冷静。

他听楚慎行缓缓说:“你如何想?”

秦子游:“全听师尊安排。”

宋安眉尖微微拢起。看他模样,似乎是一个忧切长辈。他脸上露出些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楚慎行,再看秦子游,最终轻轻叹一口气。

他虽一言未说,可这幅模样,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便是最在状况外的六郎,都能读懂宋安的心思。宋真人似乎不赞同楚慎行对秦子游的态度,也觉得少年有如此天资,却拜在一个寻常散修名下为徒,实在可惜。而“楚安”对少年的态度,又加深了宋安的痛惜。

六郎看着,几乎想要抓住那“鬼迷心窍”的少年肩膀摇晃,询问他,究竟在想什么。更有甚者,是否被楚慎行威胁,方对宋真人冷面相对。

但六郎也只是心中想想。

这一下午,宋安又旁敲侧击,用各样言语,暗示秦子游:你师尊待你并不好。

他不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