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游哭笑不得,说:“这倒没什么区别。”见楚仙师仿佛还需要些时候,他干脆整理思路,对孙胖细细讲来,“大抵来说,符、阵原出家。孙胖,你先前还曾告诉我与兴昌,归元宗的符峰是从阵峰分离而来?这都是几千年前的旧事了。可从这儿也能看出,这两门术法同出源。”

孙胖听了,点点头。

秦子游声音不高不低,融入夜风里,也落在楚慎行耳。

“灵符轻灵,阵法厚重。可灵符威力更小,阵法囊括四方天地,不拘格。说白了,只是范围问题。画符用灵液,布阵用灵石,这有什么根本区别?……至于隐匿阵与隐匿符,这么说吧,像雷暴阵、雷暴符那样阵、符名同意不同的,才是少数。”说完这句,秦子游想了想,补充:“我是说,在那部《百家符术》上,是少数状况。”

“也对,等你进了归元宗,其教授或许会有不同,”孙胖说,“我听来家里讲课的先生说过,逍遥老祖可以以山川布阵,日月为引,天道遥相呼应。”

“这是何等大能。”秦子游心向往之。

“这是何等大能。”同句话,孙胖喃喃出神。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藤叶飞来,挂在他们腰间。秦子游、孙胖与柳叔同时感到,周遭三人的气息在这刻完全消失,仿佛酒楼窗外只剩自己。

柳叔为此心惊,秦子游与孙胖则惊奇地看向楚慎行原先所在方向。

可已经看不到楚仙师,只见月下青藤,顺着酒楼外壁蜿蜒而上。

又有片叶子飘起,像是引路,飞入窗内。

秦子游打起精神,顺着叶子经过的路径,同挤进方才那个雅间。

雅间布置与他们刚刚那间无甚区别,都是清雅韵味。楚慎行已经身在其。

他抬眼,便见到张泫然欲泣的面孔。

那是个衣着打扮与望月楼颇不相称的女郎。

她衣着素淡,用了凡人之最普遍不过的棉布。头发随意挽起,上面插着根木钗。倘若细看,会发觉她面上似乎特地涂了脂粉,却并非女子爱美,而是特地把皮肤涂黄,又略微勾勒眉眼,将原本国色天香画作寻常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