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北的人要经常性地来昼南地界,长久以来只有一个办法——偷渡。

三年前,顾韫曾经为盛霁松偷渡过一次,代价是心脏多了一道枪疤。

那一次,他没来得及上岸就被匪徒绑了。

除去这一次,喻嚣实在想不到顾韫还有什么契机来昼南见识台风这种特定气象,并且达到“司空见惯”的程度。

江徵见医生沉默,意识到自己失言,淡定地改口:“这种极端天气的纪录片不少,喻医生应该也看过吧?”

喻嚣心中的疑惑立时被打消——原来是在电视上看的。

“说起来我倒是也在电影里见过几次。”他答。

顾韫笑了笑,道:“现在看到真的了。”

他笑起来很动人,身上虽然见不到多少活泼的生气,但不闹情绪时,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恬静亲人的气场,和在盛霁松面前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位少爷只要不发疯,喻嚣是很愿意跟他深交的。

“我看盛先生应该也吃够苦头了,要不请他进屋好好聊聊?”

顾韫脸上的笑意更深,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善意:“等这场台风过去了,我再考虑放过他。”

台风登陆,没个两三天是过不去的。

盛霁松抱着柱子,被迫做了个“洗剪吹”——洗了个头,剪了身“新”衣服,吹了个满脸泥。

喻嚣第三次开门劝他离开时,一向体面的盛秘书长已经没了上流社会的精英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流浪汉,他颇为同情地劝他明天再来。

盛霁松把被树枝勾破的外套脱下,重重甩到地上,用最凶的表情说着最怂的话:“明天来就明天来!让顾韫等着!!”

喻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