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下,他听见对面的人小声说:“我谈恋爱了。”

短短五个字。

用了好久,他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说的“放下”不是假的。

喜欢他很久很久的星星,现在去喜欢别人了。

攥着钢笔的手不由紧握,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的颜色,梁景声音艰涩,“另一方......是柏夜么?”

没料到梁景能猜出来,祁星辰神经倏地紧绷。

他不能回答,也不想回答,垂着眸子保持沉默。

梁景是个聪明人,从祁星辰的反应便知自己猜对了,失落感更甚。

“我答应过你,什么都会跟你分享,”祁星辰商量道,“请你尽量帮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不如不告诉,至少他还能催眠自己,等星星想通了会自己身边。

“......好,”梁景苦笑道:“我替你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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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梁景破天荒地提前下班。

对于这个年轻人,静安医院的医生刚开始不服气,认为他一个未毕业的研究生,没资格以专家身份介入治疗。

后来他们发现他在免疫系统方面不仅有理论,更有经验,时常能提出有效的治疗方案,渐渐对他越来越服气,关系也越来越好。

更衣室内,看他心不在焉地换衣服,有个年轻医生凑上来,“阿景,怎么了,心情不好?”

梁景敷衍:“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