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辰有种不祥的预感,“伸手?伸什么手?”

“左手,”柏夜顿了顿,“你受伤那只。”

“......”祁星辰不说话了。

窃贼逃跑之前,用拿刀的手推了他一把。他伸出手臂格挡,不小心被刀尖划了道口子。

可他不想给别人看他的伤口,他打小就没有那个习惯。

杂技是一门很苦的艺术,入门简单,练好很难。练习过程中,摔伤或被道具砸伤都是常有的事。

进杂技团第一天,班主就告诉他:“想成为人上人,就必须吃得了苦中苦。咱们这儿所有人都可以哭,但是别找我哭,自己哭去,我听不过来。”

所以自那以后,除非发烧发到人事不知,他都没惊动过别人。

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他也不准备继续藏。祁星辰舔了舔嘴唇,敷衍道:“没事。”

柏夜的语气不容抗拒:“伸手。”

“真的没事。”

“......你怎么这么嘴硬,”柏夜暗叹口气,放轻声音,“伸手,星星。”

伸手,星星。

这是柏夜第一次叫他的小名,声音又低又磁,用轻轻的语气说出来,好似一根羽毛飘落心头,搔的心脏又麻又痒。

祁星辰鬼使神差伸出小臂。

柏夜顺手拉住他手腕,把外套袖子推上去。小粉丝皓白纤细的手腕上,一道红色的划痕狰狞着蜿蜒而上。

伤口不深,但是很长。伤口的主人应该是冲水处理过了,没结痂,也不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