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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了。元赐娴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表达什么。

陆时卿叹口气,瞧着她问:“在你的梦里,我是什么时候死的?”

她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犹豫了下说:“十三殿下登基后不久。”

“朝堂中空,十三殿下初初登基,我来不及稳定朝局便身故,你以为,那样的大周能支撑多久?多不过三年,必将亡国。”

元赐娴皱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继续道:“但现在不同了。在你的梦里,阿濯暴毙,却什么都没得到,大周走向尽头,我们每个人的牺牲都白费了。而如今,”他拿起手中的字条,“他以死换朝廷上下一个清醒,而我也会陪十三殿下中兴大周,直到看见曙光的一日。”

他伸手抚了抚的鬓发:“所以别自责,因为你的改变,他求仁得仁,大周的明天也会是别的样子。窈窈,打起精神来,我们回去。”

元赐娴压抑了一整日的心好像突然活了过来,拼命点头:“回去,回京城去。”

七日后六月十一,大周皇十三子登基,于登基大典追封皇六子郑濯为德王。随后,本该已被处死的前中书侍郎恳请面圣,来时带了一口沉重的棺椁,不顾满堂瞠目,称替为救陛下亡故的德王宣读一篇罪文。

洋洋洒洒三千文,揭先帝罪证,陈宫变实情,话毕,满堂寂静,年幼的皇帝神情肃穆,下了登基以来的第二道旨意,擢升陆侍郎为大周中书令,全权代理此案,以告德王在天之灵。

是年,为长清元年。

七年后,长清八年仲夏,一辆印有陆府徽记的马车悄悄驶出了侧门。

马车里头传来女子低低的咕哝声:“不吃这个,想要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