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把戏。

飞机落地,气候一下子由冬转夏,一行人在机场的更衣室里换衣服,纷纷穿着短袖出来。

从机场到比赛场馆附近的别墅,风景从陌生变得熟悉。

钟漫不经心扫着车窗外的风景,突然睁大了眼睛。

沿途的广告牌,路标,指示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全部配上了中文标语,崭崭新新的牌子,一看就是新挂不久。

钟的目光从散漫变得专注,手肘撑在车窗楞上,支着下巴,好像从这一刻开始,才有兴趣慢慢看异国的一处好风景。

卓饮感慨,不愧是资本主义国家,有钱能使鬼推磨。以前队长出国,恨不得眼罩从上飞机那一刻戴到比赛开场前,对于他语言不通的国家的一切都十分漠然。

宗政晖老父亲一样感动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哎,霍总可真是……太宠了。

风景越来越熟悉,接机的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钟的目光也定在了马路对面的一家烘焙坊,霍折寒说这家的栗子蛋糕很好吃,他甚至看见甜品店门口用中文写着“今日特惠:栗子系列”。

钟提醒:“露露,下车了。”

钟将将回神,终于察觉到这一路沉默得不正常,他在看风景,其他人是不是在看戏?

操,钟揉了揉发红的耳朵,迫不及待地下车,拎起自己的外设包和行李袋,左右肩各背一个,大踏步往里走。

只要进大门,坐电梯上去三楼,出来后右手边第二个房间,就是他的。

踏上台阶时,他脚步一转,决定先去看看那朵玫瑰。

太阳这么大,气温接近39度,等晚上去看会晒蔫了吧?

钟把行李放下,快步去了花园,忽地脚步一顿,世界冠军的大心脏出现几幅失常的频率。

霍折寒单手擎着一把黑伞,给玫瑰花遮阳,免得过于炙热的阳光灼烧花瓣。

这是他第一次给露露送花,要万无一失。

霍总本来打算戴着墨镜酷炫地出现在澳洲的花园里,无奈低估了气温,使得他现在有些狼狈。

他应该半年前就移栽,根系还是太弱,开出来花也娇。

正午的阳光投下垂直的阴影,黑伞宛若电影质感的幕布,衬得男人眉目英俊,玫瑰花如火艳红。

霍折寒身姿英挺,握着伞的手指如玉质润,短袖衬衫露出的一截手臂清爽有力。

钟碾了碾脚尖,出声道:“那个谁,你要遮到太阳落山吗?”

霍折寒闻声回头,立刻将伞柄握紧,调转了伞面,给更尊贵的老婆撑伞,人比花娇。

钟看了看他额头的汗,手指紧了紧,有种想帮他擦掉的痒意,“你不热吗?”

霍折寒认为帅气的出场也很重要,道:“还好。”

“签收我送的花吗?”

钟看了一眼那朵花,夺过霍折寒手里的伞柄,插在了土里,勉勉强强挡住了半株阳光。

弃神首次签收了一朵玫瑰,让它继续长在枝头。

“你不是出差了吗?”

说什么在澳洲等他,明明是霍总在澳洲等自己。

霍折寒解释:“我就是来这里出差。”

假如出差目的地不是澳洲,他早就找一个副总帮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