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死后,宅基地差点被回收,还好律师帮忙出面,说房子要留给哥哥,钟家的户口本上还有钟 。

钟 站在崭新的房子前,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为自己真正的家做过什么。

“哥,你在这等我。”钟 吩咐一声,叫司机开车去附近的杂物铺,买光所有的鞭炮。

把鞭炮搬下来,首尾相连,点燃一个引线之后,噼里啪啦接连炸起来。

金色的火焰,红色的鞭炮纸,在喜庆的响声里,铺了满地的红地毯。

一辆三轮停下,司机一箱一箱正往下卸货。

又有人从祖祠搬来五张桌子,排在一起。

“你把人家店都搬空了吧?他们是谁?”

钟 :“一些烟酒饼干,我跟小卖铺老板一说你要回来,想借祖祠的桌子,老板就帮忙办好了。”

找到哥哥是大事,如果爷爷在,甚至要办一场酒席的。

他们时间不多,就只能分一分喜气。

烟酒饼干糖的包装拆了,全部堆在桌子上,见者有份。

邻居们都得知了网上沸沸扬扬的寻亲,听村委那边说今天钟 要回来改户口事宜,此时见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都前来道贺。

钟 看着这些本该熟悉的邻居,想感谢他们曾经照顾过弟弟和爷爷,张了张口,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钟 拍拍哥哥的肩膀,“别哭了,街坊都看着。”

钟 面对这么多人有些紧张:“我、我要说什么?”

钟 :“不知道,随便说点。”

这不关弃神的事。

事实证明,钟 的紧张是白费的,他只要回答问题就行了。

“长得像你爸爸,有对象了吗?”

“有。”

“办婚礼了吗?”

“还没。”

“以后可得带回来住住啊,啧,你爷爷知道得多高兴啊,你小时候他每天都抱着村里头到处走,可疼你了。”

“嗯,谢谢大家对我爷爷和弟弟的照顾,回来得仓促,准备不多,大家随便吃随便拿。”

弃神三两下就给哥哥整出一个盛大的有人情味的回家仪式,门口不再是冷冷清清的,有满地的红,有小孩的笑,全村认识了个透。

在门口驻足有一小时,才进屋洗漱,参观上下三层房间,在一楼的客厅里看见了一墙的照片,有年轻时的爸爸妈妈,刚出生的自己,刚出生的弟弟,过年时爷爷和钟 的合照。

纵然他比赛视频里看见过无数次弟弟的样子,但是这样直观地看弟弟小时候照片,就愈能找到他们俩的相似之处。

钟 看着在爸爸怀里同样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自己,绷紧了脸蛋,小屁孩怎么小时候都一个样。

屋里陈设都积了一层灰,钟 擦着老照片,钟 打开霍折寒给他准备的超大行李箱,看见了两套衣服,床上四件套,睡衣浴巾、牙刷拖鞋……甚至还有一套雨衣。

钟 从窗外看了看天色,晚上估计会下雨。

钟 拿着抹布走过来,帮他擦床头柜和桌子,看见行李箱道:“你准备得还挺全。”

钟 把霍折寒的功劳占为己有:“小看我,我以前经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