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不知道这里还有食堂,落后一步,跟着霍折寒后面,盯着他的后脑勺若有所思。

霍喻也看见了,好心提醒钟 道:“别看了。”

钟 道:“为什么?”

霍喻:“因为霍折寒不喜欢被人盯着发旋瞧,他刚接手公司时,那些个坏蛋叔伯看不起他,一谈正事就打太极拉家常,拿他的发旋打趣说毛都没长齐。”

因为头发又多又密,两个旋的头发打架,翘起一撮头发,后脑勺总是看着不齐整。

还有开会时坐第一排,被人从后面指指点点。

十八岁的霍折寒还不像现在这样不怒自威。

那年春,哥哥嫂子出了车祸,母亲照顾天天哭嚎的霍喻心力交瘁,父亲骤闻噩耗病倒在床,霍折寒还在念大二,骤然被推到了接替哥哥职位的风口浪尖,每一步都小心谨慎,那些虎视眈眈的叔伯,质疑他能力的霍煅寒旧部,纷繁复杂的集团事务……像千钧万担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做错一个决策,就可能导致公司易主。

霍折寒不得不板起脸,扔掉所有会被认为“不成熟”的特质,包括他从未在意过的“发旋”这件小事。

一晃就是十年不曾改变。

霍喻跟钟 细数那些个叔伯干过的坏事儿,义愤填膺,“你知道吗,还有人跑到我们家里故意气我爷爷,就拿着我爸妈车祸现场照片,一边哭一边形容……”

霍喻说不下去了。

钟 心里一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钟家没有家产要争,所以除了村委会和邻居上门慰问,没有这档子腌 事。

如果有人这样对他爷爷,钟 一定拿菜刀砍了他。

“哪个傻逼?”

霍喻告状:“就是三叔公霍进元!这样,你下次看见他多说两句把他气死吧。”

钟 :你是不是对我的能力有什么误解?

霍喻说完,嘟囔一句,奇怪,霍折寒今天头发没打理?

钟 :“……”

可能是……被抓乱了回不去了吧。

三个发旋那么酷,干嘛要藏起来。如果弃神有三个,在网吧一定更横。

早餐素而精致美味,一家三口都很能吃,光空碗就堆了一摞。

吃饱了要烧纸,家庙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每拿出一沓纸钱,就要登记一下,写明这纸钱烧给谁的,然后再将这账本一块烧给地府。

霍家财大气粗,霍折寒先拎走一麻袋登记好的,去专门地点烧。

接着,霍喻又拎走一麻袋。

钟 看见老者手边还有一模一样的新账本。

“我可以烧给别人吗?”

老者答:“可以,报名字即可。”

钟 翻开一本新的,在上面草书写下钟路的名字,除了他自己估计没人能看懂。

他除了尽点心意,也不知道能为原主做什么。

“多给点纸钱。”

老者熟练道:“要多少?”

钟 比划了一下,觉得得按照刚才霍折寒拿走的那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