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下眼睛看着床上的钟春秋,声音平静无波:“你就算一人干一百个人的活儿,也抵不了你呼吸我农庄的一口空气,你居然还敢要求我管饭?”
葛辽的汗越来越多,浑身肌肉也神经质似的在不停地抖,他不再开口,只是不停地吸鼻子,两只手下意识地来回乱抠。
黎下忍着从骨髓里喷涌出的厌恶感,把桌子上一瓶水扔过去:“今儿过年,我心情好,你刚才那些脏话我就当没听见,拿上这瓶水,滚吧。”
葛辽本能地伸手接住瓶子抱在怀里,不停地吞咽唾沫。
黎下转脸看他。
葛辽一个哆嗦,扶着墙慌忙爬起来:“我我我我走,我走。”
“呜。”杉下和楸下发出深沉的低吼,强烈的共鸣震得房子好像都在颤抖。
葛辽僵在那里。
黎下轻轻叫道:“杉下,楸下。”
两只狗子不情不愿地让开路。
葛辽趋了两步,又停下,扭头对着床上的钟春秋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向外挪。
黎下面无表情,不动如山。
葛辽走过他身边时,拼命收缩自己的身体,蹭着门框挤了出去。
黎下等他走到湖边的小路上,才起身出来。
葛辽却站在那里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