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起精神沐浴更衣,薄施脂粉,将自己妆扮得清丽绝俗,宛如一朵出水芙蓉——她记得赵清晖最喜欢她这副模样。

她揽镜自顾,心下稍定,至少她还有美貌。

阮夫人身边的婢女催起来,她放下镜子跟着她向后园中走去,赵清晖的住处在园子西北角,隐于一片海棠林中,是阖府最偏僻幽静的地方。

那婢女将人带到便即告退,院子里静悄悄的,竟不见半个奴仆的身影,偌大的庭院里浓荫蔽日,大白天的也有股阴冷气,阮月微一走进去便想起自己收到的那只断手,有些不寒而栗。

她走到阶前迟疑了一下,还是提起裙子拾级而上。

房门前湘帘沉沉,没有人守着。

就在她踌躇时,帘内传出一道声音:“可是表姊来了?”

那声音像放久的油一样,既腻滑又黏稠。

阮月微道:“表弟,是我。”

赵清晖道:“我这里没有伺候的人,请表姊自便。”

阮月微只好自己打起帘子向屋里走去。

屋里摆着冰山,帷幔低垂,大白天的也像黑夜一样幽暗,她从亮处到暗处,眼睛还未适应,什么也辨不清,脚下冷不丁被什么一绊,便即有人从背后扶住她:“表姊小心。”

赵清晖的身体慢慢贴到她身上,热气喷在她后颈。因为长年服药,他的呼吸里有种奇怪的味道,阮月微身子一僵:“多谢表弟……”说着便要挣开,可赵清晖的两条胳膊立即箍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