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颌男子皱着眉道:“疏不间亲,想来陛下不会任由她挑拨离间,一定不会轻信的。”

布衣青年道:“储君结交藩将是大忌,若是陛下知道东宫与淮西节度使府私下往来之事,恐怕会龙颜大怒。”

方颌男子想反驳,眼角余光瞥见太子神色,知道他心里已有成算,便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道:“苏郎所言亦有道理。”

太子颔首道:“圣心难测,何况把柄留在萧泠这样的人手上,终究夜长梦多。”

顿了顿:“此事不能坐视不理,今日孤请诸位前来,便是想商议出一个对策。”

布衣青年道:“在下以为,当斩草除根。”

方颌男子大骇:“萧泠身为三镇节度,关乎朝廷与河朔的局势,且她武艺高强,身边还有那么多护卫随侍,万一行刺不成,反倒授人以柄……”

布衣青年道:“本就是背水一战,焉能畏首畏尾、瞻前顾后?”

两人来回争辩,其余两人也是各持一端,辨不出个所以然。

太子捏了捏眉心,清了清嗓子。

众人立即噤声。

太子道:“诸位说的都有道理。萧泠身份非同一般,且武艺高强,要刺杀她并非易事,若是事露,孤这太子不废也得废了。”

僚佐们面面相觑,不知他究竟何意。

只有那布衣青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即便杀得萧泠,还有齐王手握重兵虎视眈眈,仍是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