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卫道:“幸好大将军要去歇息,否则我媳妇的彩礼都要输光了。”

众侍卫都笑起来, 随随也笑着对那油腔滑调的小侍卫道:“若有小娘子肯嫁你,彩礼我给你出。”

笑闹了一阵,随随想起自己还未回答程徵,向他一揖道;“请恕不能奉陪, 程公子务必尽兴。”

又对段北岑道:“北岑, 你带着程公子一起玩,输了算我的。”

程徵出身名门, 家风谨严,从未接触过樗蒲、双陆之类的博戏, 不比这些行伍出身的侍卫,他留下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谁知萧将军却是第一个走, 心中不由暗暗失落, 望着随随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怅然。

段北岑拍了拍他的肩道:“程公子不妨玩一局试试运气。”

田月容也道:“越是不会赌的运气越好。”

程徵回过神来,点点头:“恳请诸位赐教。”

说着下场打了一局双陆。他聪明颖悟,学什么都快, 博戏也很快上了手,果然叫田月容说中,小试牛刀便连赢数局,面前聚了一小堆金瓜子。

他也不取,又玩了几局,将方才赢的又输了回去,这才让到一边,只静静地看别人玩。

……

随随回到房中,沐浴更衣毕,便即上床就寝。

父亲去世后她就没了守岁的习惯,算起来这些年唯一两次守岁还是跟桓煊在一起,一次是他们一起守的,另一次是她受了箭伤后,她在床上躺着,桓煊在她床边守着,她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直到庭中响起爆竹声,也算把岁守完了。

这两年岁除她都是过了子时不久便回房就寝,偏偏今夜不知为何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