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熬一年,只想找阮月微和桓煊报仇,哪里肯就这么死了,便即蹬腿朝着父亲猛踢狠踹。

武安公是个武将,虽然已近六旬,体格仍旧强健,堪称老当益壮,赵世子那羸弱的小身板不是他对手,但人在濒死求生时爆发出的力量也不可小觑,武安公竟差点叫他踹翻。

他腾出一只手来按住儿子双腿,然后用膝盖牢牢抵住,又去闷他头脸。

被褥下的身体挣扎了一会儿,渐渐不再动弹。

武安公长出了一口气,燃眉之急一解,悲痛瞬间袭来,他一下子松了劲,无力地瘫坐在床边。

就在这时,被褥下的赵清晖忽然又动起来。

武安公正“腾”地站起身,待要再去闷他,忽听外头两个小僮惊叫:“官人何事?”

话音未落,只听门扇“砰”一声被人从外头踢开,呼啦啦闯进来一队人马,看身影总有十多个。

武安公大惊失色:“何人私闯民宅?”

领头之人道:“金吾卫,你是何人?”

武安公来这种地方,自然是竭力藏形逆迹,掩人耳目,此时也不敢亮明身份,只虚张声势道;“你们好大胆子,可知我是何人?”

领头之人冷笑道:“一个盐商罢了,不过有两个钱,也敢这样同官差说话!”

武安公此时已察觉出不对劲来,这地方有他做靠山,金吾卫等闲不敢找麻烦,今日怎么一反常态来搜查?

他稳了稳心神道:“什么盐商,我是武安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