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癫狂地笑了一阵,喉间发出嘶声:“可惜一把火烧死她太便宜她了,你知道我原来给她安排的下场吗?我要把她挑断手筋脚筋卖到岭南去,做个最下等最低贱的娼妓,让千人骑万人乘,这种下贱女人凭什么顶着那张脸,我要她生不如死,哈哈!”

“你有本事便杀了我,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他咒骂一阵,笑一阵,又哭一阵,这一天他的脸上干了湿湿了又干,满脸都是涕痕。

而那个隐没在黑暗里的男人始终默不作声,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得好像高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冰雪。

赵清晖终于骂累了,嗓子像撕裂了一样干涩喑哑,也想不出新词来骂了。

光晕里的手微微一动,随即黑暗中的男人开口了:“你的话都说完了?”

那声音又冷又远,像是从遥远的山巅传来,没有丝毫感情。

赵清晖的心顿时被恨和嫉妒填满,他嫉妒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嫉妒他的游刃有余和气定神闲,他同样听见了阮月微那番话,凭什么他可以无动于衷。

他恨得齿关咯咯作响。

桓煊不理会他,接着道:“既然你已说完,该轮到我说了。不如说说我为你准备的下场吧。”

顿了顿道:“你会被灌下哑药,砍去你引以为傲的右手,然后被卖到扬州去,做一个最下等最卑贱的男娼,被千人骑万人乘。”

赵清晖双眼圆睁,随即笑起来:“不可能,你是吓唬我的,你要是敢对我下手,我阿耶阿娘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你敢得罪我武安公府么?”

桓煊轻笑了一声,仿佛有生以来从未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