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明珪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只能笑着摇了摇头。

桓煊回到棠梨院,陪随随用罢午膳,搁下玉箸道:“孤要去京畿的军营,今晚恐怕赶不回来,你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

随随也不知他哪只眼睛看出自己胡思乱想了,不过还是点点头:“好。”

她脸颊瘦下去,眼睛显得大了些,没梳发髻,长发披散在肩头,看着有些惹人怜爱,桓煊心头一软,摸了摸她后脑勺:“孤尽快回来。”

随随道:“殿下办正事要紧,不必赶来赶去。”

桓煊只当她是替自己着想,越发觉得她温柔体贴,事事都替他着想,宁愿自己受委屈。

他本该立即走的,却又坐回榻上,将她抱在怀中,半晌舍不得放手。

直到内侍在帘外道:“启禀殿下,车驾已备好了。”

桓煊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到得前院,侍卫统领关六押了个臊眉耷眼的年轻侍卫到齐王的马前:“殿下,前日就是这不长眼的东西,拦着福伯不让他进府送信,差点耽误了鹿娘子性命。”

桓煊看见这侍卫,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他只是冷冷对关六道:“不必难为他,是孤下的命令,他不过是按规矩办事,何错之有。”

那侍卫昨夜得知齐王亲自赶到山池院,还命人将尚药局的老奉御请了去,料想自己就算不挨一顿笞杖也要被罚个一年俸,不想齐王竟不追究,赶忙行礼谢恩。

桓煊也不理会他,掀开车帷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消息灵通的春条便将这件事告诉了随随,气鼓鼓地道:“那侍卫拦着福伯不让进,殿下就这么轻轻放过,真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