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撩起叠好放在榻边的干净中衣,将她裹起来一顿擦揉,然后扔了衣裳,把她抱上床。

随随身子蓦地一僵,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疲乏到了极点,若他还要卷土重来,她保不齐会忍不住把他蹬下床去。

然而桓煊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拉好被子,从背后抱着她,用膝盖顶了顶她的膝窝,把她团起来些,好似一个守财奴抱着他的金疙瘩。

他用鼻尖在她耳后蹭蹭,又在她颈间深嗅了两口,满足地轻哼一声,便不动了。

随随警觉地躺了一会儿,感到脖颈后的呼吸慢慢变缓变沉,知道男人睡着了,这才阖上眼。

……

随随醒来已是亭午,冬阳照得屋子里明晃晃一片。

她睁开眼,愕然发现自己还在桓煊怀里。

她一动,男人也醒了,皱着眉,手臂紧了紧:“别乱动。”

随随刚睡醒,说话便没那么谨小慎微:“殿下不去宫里?”

桓煊虽是亲王,身上有正经官职,依例是要大清早入宫参加常朝的。

随随自然不会以为他色令智昏,被迷得连上朝都耽误了——以往也有通宵达旦的时候,他总是按时上朝,回来再补眠。

“我告了假,这几日不去宫里。”桓煊道。

随随闻弦歌而知雅意,那便是朝中有事了。

她略一思索,就知道朝中八成又在为他的兵权闹得不可开交。

神翼军是朝廷最关键的一支兵力,以往都是由皇帝亲信的宦官执掌,三年前桓煊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从未将过兵打过仗,因身份高,名义上掌帅印,其实实权仍在中官孟平安手上。

在边关前两年,他全无作为,看起来就是个对军务一无所知,去边关混混资历的的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