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微这才察觉有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惶,随即恢复了平日温柔娴雅的模样,放下针线,起身迎上去行礼。

太子扶住她:“早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阮月微低眉道了声“好”,便去替他解大氅的系带。

不等她解开,太子忽然捉住她的手。

阮月微一惊,不自觉地抽出手去。

太子一怔,随即便仿佛什么也没察觉,抬手抚了抚她绯红的脸颊:“在筵席上喝酒了?是不是阿姊迫你喝的?她就这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阮月微绷紧的心弦一松:“妾省得的,阿姊只是心直口快,最是容易相处的。”

“那就好。”太子微微颔首。

两人宽衣解带,熄灯就寝。

一番云雨后,太子静待枕边人呼吸变沉,起身披衣走到殿外,叫来内侍问道:“今日宴席上,太子妃可曾离开过?”

内侍目光闪烁,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将太子妃行踪一一禀明。

太子的脸色渐渐沉下来。

……

随随已习惯了三更半夜叫人惊醒,但桓煊今日一反常态,没让内侍来传话,径直进了她的院子。

栖霞馆距清涵院只有一步之遥,但每次都是随随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停当去那边侍寝,这还是桓煊第一次踏足这里。

两进小院隐藏在枫林中,枫叶已经凋零,林子里没点灯,是夜浓云蔽天,星月无光,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