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了一下,赧然别过脸去。

他自觉动作突兀,越发羞窘,便死盯着枝上一颗成熟的松果瞧,似乎在研究它喜人的长势。

随随看在眼里,眸光微微一动。

段北岑的神情很快恢复正常,只是刀削斧刻的俊脸上还残留着一抹不显眼的红晕。

随随看了看岩石上的日影,对段北岑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驿馆,免得惹人生疑。”

段北岑颔首,两人顺着原路返回。

静静走了一会儿,段北岑忽然道:“先太子的事,你还在查?”

随随微怔,随即道:“是。”

“有眉目么?”

随随摇摇头。

段北岑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道:“你可曾想过,或许并没有什么内情,真相便是那样。”

“想过,”随随道,“但我不信。”

段北岑微微皱眉:“已经过了那么久,你还放不下?”

随随一笑,那笑容却有些怆然,像冬日雪地上最后一缕斜阳。

段北岑没再多言,那一笑便是答案。

两人快要走到松林的边缘,灵花寺古朴的山门就在不远处,段北岑停下脚步,鼓起勇气道:“京城是非地,你不必留在这里,我可以安排……”

随随道:“我留在长安也不单是为了查桓烨的事。”

段北岑扬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