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浅一笑:“你知道你我有……”

她不等他说完,打断他:“那是家父在世时,与陛下君臣间的一句玩笑话,时移事异,已做不得数了。”

“既然萧将军这么说,”他眼中闪过促狭,“我只好再请媒人上门向萧将军提亲了。”

“你……”她转过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双颊烫得要烧起来。

长到那么大,她只知道舞刀弄棍、领兵打仗,在这些事上,仍像世间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无措。

“我是说真的,”他正色道,“既然你我总有一人要离开故土,那个人理当是我。”

顿了顿:“我不是最适合的储君,你却是最好的将军。”

夜风吹拂长草,星光下草原如海,翻起银色的浪花。

她的神魂也跟着摇曳涌动起来。

“待我回长安将诸事安排妥当,便回来找萧将军可好?”他笑着问道。

“谁说要嫁你了。”她低低地说了一句,转过身快步朝营地的方向走去。

她走得很快,几乎是落荒而逃,铁甲锵啷啷作响。

她忽然庆幸这副铠甲很沉,因她整个人已快飘起来,飘上明净的夜空。

夜空中没有片云,只有璀璨的繁星,宝石般坠在天幕上。

她一时又恨不得立刻飘到天上,摘一颗星星下来送给他。

然而当他含笑望她,漫天繁星都已在他眼睛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