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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会抵抗,就手下留情吧。”李绩将手上制住的人推出去,负手而立,容卿看他把乾伯救下了,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你是谁?”县令眯着眼睛,将李绩上下打量一番,“你可知我是谁?这天下不是谁的闲事都可以管的!”

他似乎也看出李绩身手不错,想要劝他莫管闲事。

可这话对着李绩说就说错了。

容卿走到李绩身后,目光却始终看着那个被人提着,手脚无力垂丧着头的人,他脸上都是血,头发胡乱地贴在脸上,有出气没进气。

可容卿却越看他越熟悉。

“你是磬阳县令周陟,锦州上云人氏,大延朝时便任磬阳县令,跟小宫山水匪勾结,掠夺过路人财务,坑害人命。”李绩向前一步,每说一句话都像是踩了周陟尾巴,虽然他罪名在场的人无不知晓,可是让人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是让他没脸。

谁知道李绩并不停歇,他继续说道:“你不仅跟水匪勾结,近来还跟一伙反贼互通有无,只是你们生了嫌隙,你想杀了他吞并他的手下,扩大小宫山水匪的势力范畴,这样,也许连州府那边都管不了你,还是说,你早已跟上面通过气,所以才敢这么为所欲为呢?”

周陟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李绩的话不仅说给那些官贼听,容卿也听到

了,她始终盯着那个断臂之人,尘封的记忆一点点苏醒,众目睽睽之下,她突然迈动脚步,向那人走过去,越是靠近,那张混淆在血色之下的脸就越明显,到了跟前,她忽然笑了出来:“原来你还活着?”

“我以为你早就死在宫变里了。”

“兰子衍,咱们好久不见啊!”

女人的娇笑声柔媚入骨,却多了分刺骨的阴寒,被架着身子早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全身一震,他慢慢抬起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