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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真相?”李准明显顿了一顿,再看他时,眸中多了几分不解。

李缜垂下头苦笑一声:“我一直觉得,是他母亲害我母亲难产而亡,也害得我差点命丧腹中,这仇恨是无论如何也根除不断的,徐萧两族因此结下仇怨,舅舅更因此怀恨在心,他欠我,是世人皆知之事。”

雨好像下得更大了,噼啪杂乱的落雨声跟他的声音交缠在一起,有几分模糊不清,李准走近一些。

“但我懂事之后,却觉得祸不及子,事情发生时四弟还未出生,他出身为何自己无法选择,他只比我小几个月而已,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宽宏待他,相处之余未曾提过往事分毫,甚至有那么些时候,我看他……常常觉得他很可怜。”

“如今想来,他当是看透了,我并非宽宏,心中怨怼也从未消除,我只不过是虚伪的怜悯而已,”李缜抓着毡毯,身子慢慢向后靠,仰头叹息一声,“所以他才会那么讨厌我。”

李准张了张嘴,觉得眼前之人并不像他自己说得那般不堪,可人心这种东西怎能说得准呢,你看他,大抵是没有他看他自己更清楚的,尤其掺杂着这种深仇大恨在里面,外人很难说得分明。

“人非草木,也非圣人,这怪不得三哥。”

李缜忽然看向他:“你常问我怎么不去四弟面前亲自问他,连寿宴都躲着不见,其实不是他不想看到

我,是我无颜面对他而已。”

……

“陛下为何对缜儿如此冷漠,你从没有过一点疑问吗?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缜儿处处看陛下不顺眼,对他厌烦至极才对吗,可两人的态度一直都是反过来的,”陆宛瑜擦了擦窗上的水渍,“陛下,其实早就知道真相了吧。”

容卿被她这句话问住了,一时间竟无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