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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有外人,烟洛总是大胆一些:“娘娘,我只是……你说,陛下会不会看她可怜,就反悔了?”

容卿神色漠然,偏头看着窗外淅沥的雨:“她本来就可怜。”

烟洛一怔。

“虽是可怜,但就如四哥说的,世间安得双全法,总要有对不起的人。”

烟洛紧了紧手心,她走到容卿身前,蹲下身去,抚上她的手:“奴婢在玉照宫的时间不长,可在沈在先的府邸里,这样的事却是见多了,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希望夫君这辈子只宠爱自己一个,无一例外。”

“嗯,我知道。”容卿拍了拍她手背。

烟洛还是那样望着她:“所以,如果现在紫宸殿外边跪着的是您,萧昭仪也只会背地里偷笑,不会觉得您可惜的。”

她说得是个很浅显的道理,权利和爱都是极为私密的东西,不容他人染指,人在守护这两样东西的时候会变得自私,而在后宫里,这又恰恰女人们最重要的两样东西。

都是这样,无一例外吗?

容卿忽然站起身:“收拾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去紫宸殿吗?”

“不是,”容卿看着门外的雨,“去锦鸣堂。”

自从寿宴发生那件事之后,陆家一落千丈,原来门庭若市的聿国公府大门,如今无人问津,陆清苒的尸身停完灵后就入葬了,前去吊唁的人十个手指头数的过来。

宫中的太后陆宛瑜自请要入佛门出家,李绩并非要借这件事把陆家一锅端了,自然不同意,

折中之后,就在后宫的锦鸣堂里请了燕还寺的佛像,当作佛堂,陆宛瑜搬到里面,两耳不闻窗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