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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沉着脸看向烟洛,骤然压低的嗓音涌动着无尽的怒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充满危险的问话像一把刀一样架在烟洛脖颈上,她一惊,急忙俯身跪下。

“说!”

“主子她……得了一个怪病,”烟洛额头贴着地面,两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平日里不能受刺激,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否则就会头疼,严重的时候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有时还会出现幻觉,整个人会变成另一副模样,难受到极致时……”

烟洛突然抬起头,看着上面的李绩。

“还会伤害别人和自己。”

她说这句话时,眼中满是仇视的愤怒,李绩被她的眼神惊地一怔,但更大的震动却是因烟洛说的那些话,上面每一个症状他都已亲眼见到,发作时,就是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吗?

李绩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消解。

“可知道她为什么会生这样的病?”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李绩话音刚落,殿中就传来混乱的脚步声,王椽高声喊着,李绩怕他的声音惊扰容卿,下意识低头去看,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抓着他的衣服睡着了,似乎只有在睡梦里,才没有那么折磨。

来的太医上了年岁,脚步蹒跚,花白的胡子垂在下巴上,王椽将老眼昏花他带到李绩前面,他先是眯了眯眼睛辨认哪个是陛下,然后才跪地行礼,李绩担心容卿的情况,急忙喊了他平身,却没有将人放下,还是这样抱着。

那老太医拎着药箱行至床前,看到容卿的脸后却是一怔,仔细辨别了很久,才略有惊讶地说道:“这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史吗?”

烟洛猛地一抬头,发现来人是谁后,面色逐渐由惊异变为惊喜。

“张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