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登时清醒了一半,饶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见图片那刻,她的心还是狠狠一揪。

放学时还好端端的黑板报,此刻花得不成样子,红与黄混成一团。那人还朝黑板泼了水,水渍带着粉笔灰往下流,整个版面像打翻了的染缸般狼藉。

弄成这个样子,光是把黑板洗掉都不知得费多少力气,更遑论是恢复作品了。

可钟杳管不了那么多,她几乎是立刻蹦下床,随便抓了件衣服就急急出了门。

她只知道,如果就这样放弃,她不甘心。

为了这个黑板报究竟付出了多少心力,只有钟杳自己知道。

本子上的设计草图到定稿修了又修,不知道废掉了多少版;一首《沁园春·雪》那也是放弃掉周末休息时间,从无数首诗中精心挑选而出的;甚至为了找手感,她在写板书前还会先到教室前面的黑板练习,觉得手热了再写在黑板报上。

动工只要五天,可背后的努力却远不止。

钟杳无法忍受苦心经营的成果被践踏被浪费,憋着一股劲打车赶往了学校。

其实她都不知道,这么晚了还能不能进入校园,到了教室又是否真的能来得及补救。

但她就是觉得,不能什么都不做。

手机里,潘达的消息也来了,告诉她真相,劝慰她不要太难过。

只剩一晚期限,大家都默认已无法补救。

钟杳抿唇沉吟片刻,最终没有告诉伙伴们自己傻乎乎的在往学校赶,她只回:

【谢谢你告诉我,我会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