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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说:“你还要继续把才华浪费在给人p图上吗?工作室开一年就够了,你又不是长性的人。”

夏初霍然起身,一把推开了里间的门,门口的凌薇和傅泽城齐齐转过身来。

她很明白傅泽城,很多话不会说出口,只会等时间过去,永远地烂在心里。比如大四那年他跟凌薇分手,若非难过到极点,他不会避走他方。

夏初凝视着凌薇:“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开这间工作室吗?”

凌薇愣了愣,略带讥讽地看着她,“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那天,傅泽城和凌薇离开了以后,夏初坐在工作室里,看着日光一寸一寸西斜,仿佛自己也在随着这消逝的日光,一点一点老去。

南京真正热起来的时候,夏初总算收拾好了行李。这天她没去工作室,约傅泽城去了秦淮河边。这儿临着夫子庙,游客如织,他俩混在那些人中,靠得不近也不远。

夏初化了妆,穿着一条浅色的短裙,她一贯不喜欢高跟鞋,今天也破天荒地忍耐下来。

他们在河岸边停下,靠着栏杆休息,夏初说:“老家的工作已经找好了,后天就走。”

傅泽城说:“嗯。”

夏初说:“关了工作室,你去上海发展挺好的。”

傅泽城又说:“嗯。”

夏初把目光投向远方,想到大一那年,她跟傅泽城和徐子骞夜游秦淮,比赛谁知道的关于秦淮河的诗更多。结果大家除了一首“烟笼寒水月笼沙”再也背不出别的。倒是夏初,憋了半天,忽憋出一句,“过秦淮旷望”。傅泽城和徐子骞齐齐看着她,后面呢?那天,后面的她到底没想起来,他们笑她瞎编,那时船经过桥下,光影一明一暗,傅泽城瞥过来一眼,看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