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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把当年讨论星空、宇宙和曲率飞船的我们,变成了庸俗的大人。

那之后,梁随安又邀请了我很多次,我都拒绝了。

梁随安生日那天,说他即将离开上海去北京发展,让我无论如何见他一面,他有东西转交给我。

我最终赴约,为梁随安践行。

他递给我一只小号皮箱,我打开,里面装满着厚厚一沓的a4纸打印的读后感。

梁随安又露出他那种诗人般的忧郁,“真心话说给有心人听才有用,你猜林寻声看没看过?”

我不想说话。

林寻声,我认为他突然提到你的名字是一种冒犯,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我的生活被琐碎填充得满满当当,事实上,我已经很少会想到你了。

梁随安看着我,像数年前那次科幻社的离别,“乔溪,跟我一起去北京吧。”

我没有答应梁随安,理由是我受不了北京的环境和空气。林寻声,我不但受不了北京,我还受不了任何一个充满了与你有关的回忆的地方。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年的春天,我是怎样看着车窗,看着北京的街道由荒芜到繁华,数完了那二十公里,四百零七根电线杆。

再后来,ligo发现了引力波,一夕之间我朋友圈的所有人都成了科幻迷,就好像他们在四月一日同时也是张国荣的影迷一样。

陈安娜和谢青石终于走入婚姻的坟墓,为他们的爱情寻一处葬身之地。我远在国外的妈妈听到这个消息,破天荒地关心起了我的私事。

我说不急,我想要慢慢找。

妈妈问:“想找哪样的?张继科那样的?”

那一阵正是巴西奥运会,马龙和张继科成了少女们的梦中情人。

我义正辞严:“不,马龙那样的。”

林寻声,你可能不知道,你眉眼之间,有几分像张继科,以至于我得把“张继科”三个字设为我微博客户端的屏蔽词,否则我瞥上一眼,就要难受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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