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妙香却出去了,不多久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却是带着福瑞成。

那福瑞成是旗下人,酒腻子,把家里零碎都变卖了,跑大酒缸喝酒,不过据说是有些见识的。

宁妙香便赔笑着说:“我瞧着咱们院子里,到底是你见过大世面,好歹帮着过过眼,这是买了个什么木头。”

乌桃一听,顿时精神起来,甚至心都跳快了。

哥哥辛苦挣的工资,五块钱呢,她也怕看错了,那真是心疼死了!

福瑞成成天都是醉醺醺的,不过现在一双眯眯眼却是晶亮,他对着那木头打量了一番,从怀里拿出来一把小刀,就那么轻轻地刮上头的糟木头。

乌桃从旁看着,心疼,生怕刮坏了。

这可是五块钱买的啊!

宁妙香打开了电灯,还特意又点了油灯凑近了,生怕福瑞成看不清。

福瑞成剐去外面那发黑的一层,又用手抹去了发黑的碎屑,背着手,在那里凑近了打量。

乌桃的心便提起来了。

福瑞成皱着眉头看了好一番,最后终于抬手摸了摸胡子:“你知道这几块木头原来是做什么用的吗?”

宁妙香摇头:“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啊?”

福瑞成:“瞧,这木头边上黑漆描金的痕儿,黑漆描金可是有讲究的,老话说的黑漆理,就是在金花纹上再用黑漆来勾画纹理,这里还洒嵌了金银屑和螺钿屑,这做法,老鼻子讲究了,搁过去那会儿,得是宫里头才能用的啊!”

宁妙香听得也是一惊一惊的,看看福瑞成,再看看那木头,除了上面一些碎银屑,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

她叹了口气:“我说福爷,这木头以前就算再有来历,现在这还不是早不成型了,就那么几根木头,咱也不好说这木头以前是顶个大用的,照这么说,满地的那大青砖以前还是垒过城墙的,现在还不是到了各家当垫脚石,最要紧的是这木头是什么料子,咱心里也有个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