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吗？”申姜很是急切地问道。

“你们现在的反应才正常嘛, 之前怎么都看不出来是在灰雾里逃了那么久的人。”老人眯着老花眼，怎么都看不清针眼在哪儿。

“我来帮忙吧。”许青黛见老人家同意后，那就接过了针线，“虽然也好久没做过这些，但以前也好歹练过。”

“老了，不中用了。”老人看许青黛一下子穿好了针线，再次无奈摇头，“如果我还年轻，当初说不定也能带着小雨留在里面，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被驱逐到了外面。”

苏浅从老人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但并不是特别确定，于是出生求证：“也就是说，当初和老人家你一起来到这里的人，在发现了雕像的特殊能力之后，一些年轻力壮比较强横的幸存者就独占了那个雕塑，将年纪太大太小的孩子都遣散到了别墅区的外围？”

“老的，小的，女的，体弱的，一个个就只能住在他们造的墙外面。”老人点了点头。

“那个雕塑真的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申姜还是不放弃地问同一个问题。

“怎么可能。”老人家却很肯定地否认了，“我听说他们许过很多愿望，像是希望灰雾从这个世界消失，希望活着的人可以不受灰雾的影响等等，这些类似的愿望都没有实现。要我说那个雕像最大的用处，一是让灰雾不进入这个别墅区，二就是可以向它许愿得到食物和水。”

“难道许愿不需要任何代价吗？”这是许青黛最关心的事情。

“没听说需要什么代价。”老人家看了眼某个方向，“那群霸占着雕像的家伙在里面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说不定比灰雾出现之前还自在快活。”

“但是爷爷说里面没有巧克力也没有洋娃娃，所以小雨不想到墙的那边去。”小雨在那里奶声奶气地说，“而且那里的人都是坏人，他们把爸爸妈妈带走了，不让爸爸妈妈回来看小雨。”

“咳咳。”老人轻咳了几声，还对苏浅他们使了使眼色，显然他对孙女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

“既然他们用墙把里面和外面隔开，老人家你是怎么知道里面事情的？”苏浅听老人说了很多墙里的事情，两边的信息似乎并不闭塞。

“他们……行事也古怪。”老人家叹了口气，“每过一段时间，如果他们身边囤的资源足够了，就会从墙外挑几个人进去，给他们许愿的机会，小雨的爸妈也是这么进去的。进去许愿的人都再没有回来过，只是那些人在外面的家人能够得到一份物资和一封告别信，能比别人过得宽裕一些。”

“小雨，带着娃娃出去玩吧。”老人家把修补好的洋娃娃交给孙女，将小孩子遣散开才继续对苏浅他们说，“我儿子和媳妇在告别信里说了，里面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留在里面他们可以吃好喝好，每个月分配物资的时候还能给我们多送一些，只要等下去就能等到一家团聚的日子。”

“但我和小雨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这一年都过去了，身边的人不是早就进了墙里面，就是熬不住病死了，竟然……竟然就剩下我和小雨那个孩子。”

“我们也能到墙的里面去吗？”申姜再次焦急地询问。

“……”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老人家竟然沉默了很久。

“每过一段时间，那面墙上的出入口就会打开。但是……”老人又是一顿，“按照规律，那扇门五天前就应该打开了，我和小雨在外面等了那么久，现在怎么都应该轮到小雨和她爸爸妈妈团聚，门却怎么都没有打开。”

“我们可以去看看吗？”苏浅从沙发上起身。

“可以，可以！”老人马上点头，“也不知道不是墙后面那些混蛋看不上我们爷孙，怎么喊都不愿意给我们开门，如果他们知道有新人到了的话，应该就会开门了。”

老人带着苏浅他们离开别墅，拿了两本书给小雨让她不要忘记看书，然后就带历练者们往那面墙所在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苏浅了解到老人是一位退休的老教师，所以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也希望孙女可以多读些书，多知道一些知识，以后到了墙那边也不要贪图享乐。

老人总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日子，每一天对孙女的教导都像是最后的叮嘱。

苏浅也能看出来这位老人对孙女的教育很好，即使是成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孩子也依旧天真活泼，拿着书坐在别墅外小马扎上看得时候也格外认真。

“就是这堵墙？”历练者们来到老人所说的地点后，看到的就是一堵整整齐齐的砖墙，和一扇看起来非常结实的铁门，申姜忍不住嘀咕，“你们这儿还有专业砌墙和装门的工人？”